被女儿作业激发灵感？“保持社交距离”政策13年前这样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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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下，“自行隔离”、“保持社交距离”等传染病应对措施逐渐被人们所熟知。这项被世界多个国家采用，并证实可以有效遏制传染病传播的措施。《纽约时报》23日报道了这项提案在被列为应对传染病的核心对策之前鲜为人知的故事。

提案初始遭多方质疑

2006年，受雇于美国政府的医生理查德·哈切特(RichardHatchett)和卡特·梅彻(CarterMecher)，在华盛顿近郊的一家汉堡店与同事们见面后，对手中的提案进行了最终讨论。他们提议，今后美国在遭受传染病大流行冲击时，应该暂时停工、停课，防止感染病在人群中快速传播。

这项提案发表初始，遭到了政府高官的怀疑和嘲笑。当时的美国，在公共卫生紧急事件中，习惯于依靠制药产业研发治疗方法来度过难关，“自行隔离”像是中世纪才会采用的应对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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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前总统布什2005年在国立卫生研究院发表演讲（图源EPA联合新闻)

在炭疽病和禽流感大流行后，因传染病应对方案感到苦恼的前美国总统乔治·布什，在2005年国立卫生研究院的演讲中表示：“传染病就像火山，如果早控制，只会造成有限的损失，甚至可以彻底消灭。但如果没有及时发现，燃烧的速度就会迅速超过我们的控制，从而酿成大火。”

在布什总统的要求下，曾在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担任医生的梅彻博士，和肿瘤学专家、白宫顾问哈切特博士，与国防研究组合作建立了美国的传染病应对体系。此外，密歇根大学医学院医学历史研究中心主任、国防部研究小组成员霍华德·马克尔(HowardMarkel)也加入了这项工作。

最初，他们的方案遭到了多方质疑，但在布什政府的支持下，“保持社交距离”可在预防传染病传播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说法最终得到了证实。美国疫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在2007年，指定他们的提案为“非药学干预”，并正式列入美国应对传染病的政策。

模型灵感来自于女儿的高中作业

梅彻和哈切特的团队之所以选择“非药学干预”的办法来遏制传染病，是因为他们发现甲型H1N1流感危险性增加后，达菲等抗病毒药物并非对所有的传染病有效。但实验过程需要了解医院实际运作方式的人，梅彻博士作为重症监护室的医生，几乎没有传染病方面的专业知识。

新墨西哥州桑迪亚的首席科学家罗伯特·格拉斯（RobertGlass）的研究给梅彻博士带来了意外的惊喜。格拉斯是构建复杂体系模型的专家。通过构建模型，可以预测实际在引进哪个体系时会取得效果，那些会引发致命性失败。

24日，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左)视频会议后与欧盟常任议长米歇尔(右二)保持着社交距离（图源EPA联合新闻)

格拉斯14岁女儿在学校的研究课题，给了他构建传染病传播模型的灵感。在格拉斯看来，女儿关于社会关系网模型的研究课题中，校车、教室等有着紧密联系，是传播传染病的完美途径。他在这个模型的基础上，尝试切断社会关系网，观察这是否对控制传染病产生了影响。

研究的结果令人震惊。在拥有1万居民的模拟村庄内，当传染病蔓延时，如果关闭学校，只会有500人被感染。但如果学校一直开放，则会有5000人被感染。格拉斯告诉了梅彻他的研究结果，“我们可以利用我女儿的作业进行研究。”随后，梅彻等人通过桑迪亚市的超级计算机将模型应用于实际人口。结果表明，在各城市关闭公立学校后，传染病的蔓延速度明显减缓，停课将是社会隔离措施中最重要的一环。

格拉斯根据研究得到结论，“‘保持社交距离’可以看做一种，不使用疫苗或者抗病毒药物，也可有效遏制流感在特定区域内传播的方法。”

可有效控制流感传播

当时就任于国防部研究组的马克尔博士是传染病专家。2005年，当禽流感开始流行，并传播到美军海外驻扎国后，他提议美军在停泊的船只上进行集体“保护性隔离”。

这是马克尔在研究了1918年全球大流行的西班牙流感后得到的结果。当时在美国，因西班牙流感蔓延扩散，费城和圣路易斯采取了不同的应对方法，结果也大不相同。

▲1918年西班牙流感流行时，美国圣路易斯州医疗负责人正在建立传染病应对体系（图源美国国会图书馆)

费城的公务员们不希望流感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于是他们在9月举行了一场计划已久的，宣传战争债券的游行，这场游行吸引了数十万民众；而圣路易斯市的卫生局局长则很快关闭了学校、教堂、剧院、酒吧等公共场所，禁止公众集会。结果是，费城的居民经历了更长时间的痛苦。

马克尔博士和梅彻博士的研究小组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几个月后，他们发表了相关论文。结论是，通过采取停课或者停止公开集会等措施，限制社会活动，对减少死亡人数有决定性的作用。梅彻博士称：“时机很重要，就像治疗心脏麻痹患者一样。”

红星新闻记者王雅林罗天实习生付航宇

编辑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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